目前分類:2011-2013 澳洲隨筆 (4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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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歸路難求 且在明月的夜裡

 含淚為你斟上一杯葡萄美酒

 然後再急撥琵琶 雖你上馬

 知道再相遇又已是一世      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-席慕蓉<歷史博物館>

 

整理行李的時候,我順手拿了三本書,戴思杰 -巴爾札克與小裁縫、席慕蓉 - 寧靜的巨大以及契訶夫 - 帶小狗的女士。

 

那時也不怎麼多想,被一堆雜事推擠到前頭,整理行李倒變成最輕鬆拿手的小事,回澳洲幾周已過去,耽溺在每天一起醒來的美好早晨,擁抱無數的親吻,而原來其實能夠再見上一面都得來不易阿。與一本書的相遇也是,能夠在這樣的精神狀態下重新領悟書中字句,當時無法理解的,至今回首翻開同一頁,相同的文字劇情或情人間暱語,於今都能像初春一早的晨霧,隨旭日而散、而釐清,淨澈的天空映著強烈的沁藍,心神體現劇中人的感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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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When we open ourselves 

 you yourself to me and I myself to you

  When we submerge

 you into me and I into you

  When we vanish 

 you into me, and into you I

 Then

 am I me

 and you are you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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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說,頭七這日是指,亡生者自覺有感自身肉體已死亡的事實。

 

盛夏難耐,幾個人併坐在深紅色的塑膠椅上,翻著師父給的藍色金剛經,那本看樣子是翻得太多次,本子上的皺褶都已定型。我們頌著咬文嚼字的經文,跟著師父敲打魚木節奏,汗珠於頭皮溢出悶蓋著皮膚,窗外聽不見仲夏蟬鳴,唯有道教儀式在樂隊領著帶麻披孝的人們列隊走著,走往他們說的抽象到彷若真有此地的極樂世界。

經文幾乎沒有抑揚頓挫,就只是文字於口中堆疊而出,我想那興許是由一連串文字鏈成的咒語枷鎖,引著那從真正死亡時間到有自覺死亡,這整整七日來魂不附體的靈魂,繳械歸來。

 

離開台灣一別就是近兩年,當飛機離開墨爾本那剎那,千頭萬緒難以自控,引擎聲轟轟,直至落地於桃園機場還恍若似夢般。搖晃著腦袋一個人搭上回高雄的巴士,和離開時一樣,總是輕輕來也輕輕回,不愛打擾誰的個性,說來其實是冷然吧。

不喜愛夏天,除了南臺灣過於炎熱刺眼外,我一直總覺夏天是個和結束有關的季節。

好比如今我離開墨爾本,迎來一樁突來的喪事,與之後一串的意料之外,以及再次決定離開台灣...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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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的某天,在葡萄園裡,照慣例聽著音樂剪葡萄,卻因為不小心轉到隨機播放,每一首歌像不受控制那樣,一首首未經同意的飆出來。那幾首曾負載過多記憶而顯沉重的旋律,在安靜如靜止的藍空下,悠悠地拉出一道回憶之門,畫面閃爍,我經不住地哭起來。

其中幾首歌都屬於這個人的,她叫做張懸。

要聊張懸,其實不像五月天那樣,與太過年輕的歲月重疊,總有長遠說不完的故事,但卻有更深邃、更貼近的心情。

 

在台灣音樂市場上,如今已經難以區別何以主流或非主流,我和許多人一樣,絕不屈或承認、滿足於真正的大眾市場,又好像不完全流於小眾音樂,介於那中間游移,挑剔選擇順耳的旋律。張懸並在於此,有一種獨特存在,你不捨將她歸類到任某一群裡,我願讓她就這麼單一地劃類自限在圈圈。認識她,從"寶貝"開始,卻在每一次漫長等待新專輯時,一次次地更加喜歡。

"親愛的..我還不知道",其實已經說得很清楚,在一首"寶貝"空前的成名後,不願被歸類在文藝或清流的化名限制上,聽過她幾首歌以及她那如詩班迷幻的詞,你會知道,她就像"地下鄉愁藍調"曾提及寫過的...

"其實張懸骨子裡從來都是個rocker,從來都不甘於被歸到所謂「小清新」、「小文藝」那一掛。從《親愛的...我還不知道》2007)她拚了命學彈電吉他,到《城市》2009)正式組成樂團Algae,張懸做搖滾算是「白手起家」,用她自己倔強而執拗的方式。"

 

所以在這第二張專輯裡,你無時無刻會感受到那強烈對未來有種迷網與未知,試圖打破甚麼,接近或遠離,如果我說這是目前最貼近我狀態的一張專輯實在不為過。於濃霧中尋找,帶點灰色地帶下成長,還仍未成就任一黑或任一白,就只是擱在那兒,可總有些事情仍在進行,你說那是過渡也好,遊離也好,糜爛或消沉也罷。可有太多信念是我們依然相信執著,我也從來不想將自己放進某個框框裡,說我可以寫出、做出甚麼來,那從來都不是幻想,是我實際而實在的感想,如序地說出,無論是用寥寥字數的簡義或鋪陳大白話的講述,都是為了讓自己脫離或試著讓自己看清那雜亂感傷中,仍有著我不變的熱情。我骨子裡也從來都是個Rocker阿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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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真是太大意了。竟在公車上點開小魚給的這麼一首歌

 

深秋近冬,四季轉了一輪後,再見那楓樹漸紅而凋零。去年為那季節的力量感動,寫了四頁的家書給老爸,而今年,我依然站在同棵樹下,見它由綠變紅,轉成黃而枯,我摘下一片葉,想起去年六月剛到墨爾本時,一天在路上遇見一位女士在自家門口,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檢著滿地的落葉,放入一個精緻的盒子裡。我看著她的動作看到出神,她也撿的專心完全沒發現我的注目,約莫幾分鐘,她篩選完畢起身時,我們對上了眼,她對我說了聲嗨,然後她說,這些多美,冬天來了之後,要乾枯這樣好一陣子。

 

上個月聽說了這麼一件事,於是寫信告訴親愛的你,聽說冥王星逆行,那些曾浮動的過往回返使人陷入深思。最近,我任由自己,或者早已無法控制地讓思念滿溢,近乎噎死人的地步。每夜每夜在夢裡回到鄉土,聽見熟悉的車水馬龍,呼囂的聲音讓在夢裡的我幾度懷疑是否真的回到台灣後,依然在夢裡相信自己真的回到了家。卻在,清晨破曉前,鬧鈴於夢境之上劃開了一道裂縫,我從那掉了出來,意識逐漸收攏,在睜眼前明白自己依然在異地一方上,一陣無以力抗的空虛瞬間將我抓緊,每回都要重新凝聚意志抗衡這樣時來的孤寂,然後起身,若無其事的開啟一天。

所有的脆弱是否真的脆弱,不知上網查過幾遍幾遍的機票,都在不知所措下關閉了網頁。也不知是否真受到冥王星逆行的影響,或潛意識被默許牽引,當初那個衝動離開的觸點,再次被我叼起,回復幾封信件後,重新審視那個說著不得不離開的我,是否真有這麼多的不得不。

爛泥巴果然順著自然循環又回到我眼前,但現在擺在我面前的,並不真完全是當時的那些問題,而是在時間消磨掏洗下,我看見了被那些被雜碎藉口遮蔽了真正膽怯又懦弱的我。那所謂的核心問題,從來都與其他人無關,都是、全是關於自己啊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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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ardi Gras.

I wait for this show for one year. And now, I get it. I am here.

How could I express the feeling when you stand up the top of the freedom in this so crazy city….

 

親愛的朋友,我想為你寫下,透過視覺上的看見以及心底那層無可言喻的感受,一場使我遠到而來趕赴的盛宴

最大的同志遊行在雪梨今年是第35年,五點半我帶好所有充滿電、可拍照的工具出門,走不到五分鐘我以身處人潮中,順著人群走上街,一路上我看見許多高樓大廈,雖沒有到家家戶戶,但許多人都已掛上彩虹旗來慶祝Mardi Gras的到來。

我無法冷靜,越走越快

 

每一個城市的發展,和任何一種故事的發展一樣,都無法預測。雪梨和墨爾本,真是好不一樣。前者充斥著破壞意味的前衛,帶點失衡的肆意邊緣,後者則是繽紛卻兀自鎮定要優雅,矛盾卻也奇異平衡無謂過著。我在雪梨,感受每一個空氣分子寫著要你管的任性字眼,第一次覺得也許我躺在地上翻滾撒野,也不會有人感到意外或關心。自由、開放,配合著這個節日的到來,更是加深我對它的揣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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搭了早班飛機降落在雪梨,順利找到客棧check in 之後,因房務打掃還未結束我無法進房補眠,只能將行李暫放在角落,尋找最近的鬧區覓食及一間圖書館落腳找資料。

才打開電腦沒多久,一位白人年輕男子坐到我身旁,也就是那時他不小心撇到自己的咖啡,咖啡濺了一身,我戴著耳機但我想那時他肯定說了幾句不好聽的髒字。他先是脫了外衣襯衫,另手試圖弄乾牛仔褲上的印漬,我沒多想就直接遞給他隨身攜帶的衛生紙。在澳洲並不需要時常攜帶衛生紙,任何的公共廁所都有提供,雖然薄到難以想像。他向我道謝後,我拿出記事本開始大約地記下雪梨行程,以及簡單的書信。

他先是觀察一會我正在書寫的文字,因為他毫不掩飾他的觀察以及試圖想交談的模樣,於是我摘下耳機聽他說話。稍微簡單聊一下後,他驚訝地發現我是個剛來到雪梨不到四小時的新客人,當然他也知道了,我待過九個月的墨爾本。

因為我在那座被他稱為還不錯的城市待過幾把月,於是我自然地能夠像是炫技般地頭頭是道說著墨爾本。他瞇起眼睛,手托著頭說,你應該知道雪梨和墨爾本其實是敵對的吧,敵人、敵對這個英文單字他重複了兩次,深怕我沒聽懂或者誤會。我還沒答上話,他再一次開口說,like me, I don`t like Melbourne. I don`t like the people of Melbourne.

 

照理來說,我應該識相的結束墨爾本話題。可我想喜歡或不喜歡,是種無法客觀,只能偏心而論的事,雖然那時我對雪梨依然毫無感覺,但我很明白的告訴他,幾個朋友在雪梨的旅行經驗,包括雪梨因為太熱門,觀光客太多,生活在此的人們對於來去的旅人感到厭煩,面對背包客需要幫忙時,多半採不甚友善的態度。畢竟,這是一座旅遊資訊過於發達氾濫的城市,遍地的地圖和information central,你沒道理迷路在這裡或是需要一位陌生甲乙幫忙。他聽著我說話,眼神一直飄,當我問起他,為什麼討厭墨爾本時,他答不出來,只說著墨爾本是個不錯的城市,那是個關於冷的地方。聊著聊著,他決定向我好好推薦他的城市,寫下幾個我必去的景點。寫了兩三個後,他不停地轉動著筆,念念有詞的思考。我覺得有趣極了。

 

一個城市對於旅人所攤開的地圖顯然和當地人不同,我們走在free bus必經的大路上,遊覽被規畫的風景,那些所謂必去之地是為了凸顯這座城市的與眾不同。打開地圖尋找歷史悠久的教堂、圖書館與美術館,以及那座有名的建築物與大橋,拍了幾張照片,像保存戰利品般收藏,任務結束似的離開。拍照為了拍出辨別城市風光的景色,一種被標記且不可變的定則。可,對於一個在雪梨長大的男孩而言,那座橋是用來連接河的這岸到那岸,Opera House是欣賞歌劇院的地方以及高級昂貴的代名詞。他去過博物館,那是他十二歲時的校外活動,裡面展了甚麼可能已經不太記得。他也去過圖書館,並推薦了一間圖書館給我,卻不是最大的州立圖書館。他不去傳說中雪梨人最愛去的海灘,他給我另個海灘的名字,並附囑我記得有時間一定要去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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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長途火車漸漸駛遠於墨爾本,這待了近九個月的城市,四季就快要翻轉一輪,我心情竟沒有一點忐忑。反而像是某些事都告一段落,某些關係也都從糾結中攤平,幾個總聚焦的點,終於有了水平的透視,在座標上各自一方遙望。 

依舊是一個人離開,行李有點多,但全都是珍貴的,一點都不能少了。那些人、那些事,從中我們漸漸學會澈悟的小道理,都得跟著我一塊離開墨爾本。最後一眼看她,依然挺美的,桀傲不遜的俊美,夏末陽光微燙,灑落southern cross,來時是進,離時是去,同一個地方,卻是兩樣情。 

一路上奔波遊走,朋友總是認識而後分離,一次又一次,許多女孩們都曾在我身邊竄流,她們讓我在這樣長長的旅行中,得到許多實驗室以外的感動。

 

所以,親愛的你們,也許有天我們都會搞混了到底是布里斯本還是墨爾本的市區街道名,也會忘了那幾個待過郊區小鎮的星星有多美,忘記照片上的草原是澳洲的北邊還是東邊,但是,是你們充滿了我在墨爾本的故事,是一路的感動與感激,是人讓旅行有了意義,不再依戀窗外飛逝的那些風光。

 

總是故事太長,一言難盡,擱在心頭似若頓悟,恍神間火車已經離遠市囂,窗外是夏末乾黃的草皮且綿延無盡的丘陵地。頭倚在窗上有點疲倦,車上的人們都和我一樣吧,搭著同一班列車,是否就能夠去到我們想去的地方,是接近還是遠奔,是義無反顧還是悵然長嘆。

 

應該是最後幾站了,關於這趟漫漫的澳洲旅行,再過幾個月就能夠回家了吧,我心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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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定活不過這個夏天。

我記得我總是在夏天乍到的時候,用撕裂或嘶吼的聲音這麼對你說。 

這也是當我站在夏季限定的Queen Victoria Night Market人潮中,無法理解這群熱愛啤酒熱愛夏天的墨爾本人。由於夏令時間,晚上九點天才漸漸黑去,所謂的night market也不過就是另一場如同白天的市集,賣一些香噴噴的食物和特別手工藝,通通貴得嚇人。

 

對於季節變遷,我真是來到這才有深刻體驗。入秋紅葉、深冬枯零、春至嫩綠、盛夏澈空。每一個季節都有鮮明的顏色與味道,三個月一季,這些是我在台灣無法理解的,那個幾乎要一個世紀這麼長的南台灣夏天,過著過著都要以為一年四季如夏的高雄,竟然變得有些模糊遙遠。

在墨爾本最冷的時候落腳於此,印象中那時城市很安靜,連街頭藝人唱的歌都很安靜,空氣裡沒有味道,因為太冷我只能不停地摒住呼吸,承受一次次寒風刺骨。某天早晨出門時,在住家巷口的一棵桃花樹下見證春臨花開,原本凋零到沒有一片葉的樹,彷彿一夜間全長齊了,還開了一整樹的花,美的讓人無法離開視線。那天我依然裹著厚外套、毛帽與圍巾,卻踩著另種步伐去搭車,感到生命是種無關種係的使命。樹與空氣裡的溼度溫度達到某種共識後,悄悄開啟了幾個原被抑制的基因,於是一連串不可反的反應一步接一步,一發不可收拾的開花,那股悸動與期待,是否也存在我的基因裡呢?

 

當我在電車上,眼看著時下年輕的墨爾本少男少女越穿越少,可我依然是包緊緊的狀態,幾度有感彼此對溫度的看法與感受有極大的落差,而夏天,終究還是來了。這裡的夏天很詭異,如果說有人中暑在高雄的冬天並不須意外的話,那麼在墨爾本的夏天穿上毛外套應該也就不是甚麼新聞了。最詭異的地方在於,常常是早上冷得半死醒來,穿上厚衣裳出門,下午回家時看著自己的那件厚衣竟有種百思不得其解,對照午後四點的熱,那樣的冷彷彿已經久到想像不起來。每天好像鬼打牆似,沒有思考的穿上大外套出門,然後困惑的發誓再也不要穿這件熱死人的外套回家,並且多半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吃冰淇淋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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米奇,這些衣服我帶不走,就留給你看你怎麼處理。啊!還有這個防曬,很好用喔!....這個、這個還有這個我都不帶回去了!”她說。

她幾乎沒有抬頭看上我一眼,忙著跑進跑出的整理行李,我看著那些衣物與零散的雜物,大多都是她在台灣精挑細選、萬中選一的抉擇下,考量到如何抓準行李重量下才放入旅行箱,而今被她再一次地細選而淘汰,躺進我房裡。 

Peggy坐上飛機離開的那天,幫她拖著行李,幾個孩子哭得亂七八糟,我想我們也許在各自的屋裡或角落,都悶著一股難以化開、過於濃郁的難過。那一刻腦海裡閃著幾個名詞,像是要炸開般的轟鬧,分離、歸土、思鄉、困頓、承受與回憶。 

回家真是一趟漫長的路。我說

不單是指飛行的時間或等待轉機的空檔,而是,若離開是為了再回去,那麼實際上回家的路程就不再是向量的距離了。在點與點之間,畫上一條筆直的線,於空間上是最短距離,但於另種我們無法推敲的空間裡,也許那段路是迂迴、曲折且無盡。我在這衡量關於思念的弧線,弧線兩端乘載新舊世界累積的影像與回憶、朋友或事蹟,漸漸地新舊世界的拉扯如同拔河般,勢均力敵,身陷其中無可奈何的我們也許只能眼睜睜看著一方,時而消或漲。

 

從市區搭了電車回到住屋,一路上想著那樣的事情,那些一旦開口向朋友討論,又會不小心淪為話題過於嚴肅的人。他們總是善良,關心我的感性與思緒,在需要時投以我一句,我在這。

她回台灣了。在飛機啟程與降落的同時,我們被遺留在她曾擁有命名為新世界的地方,而今卻成了回憶中舊的世界。我彷彿可以想像到,回台灣之後的她肯定更加忙碌,時間軸上的卡榫,精準地回歸,彷彿這幾個月的消失,並不存在,但真是如此嗎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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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於一個人住,其實我想說的是

 

星期天晚上,我把幾篇暫存在電腦裡頭的文章打開,都只有些零散的兩三行文字,或是半篇未完的敘事。在寫完<我讀張惠菁一文>後,我打開另本書,洗好澡熱烘烘的頭髮,微涼的身體窩進被窩,房裡有張懸的聲音,一切都好像我在台南的生活,如果不是門外有伊拉克女孩和約旦男孩聊天的笑聲,我真忘了這裡是墨爾本。

 

終於回歸到一個人的自在,其實是在搬進這屋子的第三個禮拜開始。維吉尼亞.吳爾夫女士曾說過,女性若要創作一定要有一個自己的房間。為什麼是房間,不是書房或是工作室,房間隱射了包含寢室、更衣、書桌與一扇明窗,說明著女性需有完善獨處與孤離的必須。

 

某個夜晚,我在房裡跳起舞,眼角有髮梢因跳躍而煽動的殘影,我忽然徹底地懂了,一個人住的必要性,是因為你得誠實地面對自己。想哼唱個歌時,這個空間可以擅自使用,當好想跳舞時,可以不需要對任何人解釋,只需要開心地,想跳就跳,當我試圖將心情穩定好時,我打掃,從房裡到房外,廚房、廁所到後院,洗所有的被單、浴巾與衣物。也是在這一刻我想,我對所有生活所需的要求其實是無法輕易將就的,這一路上漫長的旅行,對環境的隱忍,可能已經到達某種極限了吧。

 

想寫出這些,並不是想說一個人有多好,而是我想質疑,質疑自己是否真的樂在其中,我不停止地對自己嚴格檢視,關於兩個、三個或多個人的行動或合住,但我想每個人特質是不同的,兩個人依然有他獨特方式來獨處,可或許對我而言那就只是安靜而以,還論不上獨處。我想要就這麼一個人,沒有其他與我類似的生物共處,只有小小的音樂唱著,幾本書翻著,一壺熱茶,我可能無論走到哪都只能夠這樣生活著才感到自在,也算是可惜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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讀張惠菁,從< 冥王星>開始,倒敘著讀回去,從淡然熟捻,溫柔清順的文字一步步讀向當時仍年輕直言的作家。帶著這幾本關於時間的書旅行,解救了不知多少個囚困在時間狹縫裡被自由挾持擺布的我。

星期四晚上我讀完這個故事,闔上書,甚麼都不想地坐著。我不想它好在哪裡,不肯用分析糟蹋剛讀完一篇好小說既空虛又飽滿的時刻,不願在托爾斯泰的文字之外再加上甚麼文字。但說是甚麼都不想,恐怕也不盡然。”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– 哈吉穆拉特 <你不相信的事>

就像書上寫的那樣,有時候遇上一篇好的文章、詩篇或是小說,讀完當下張惠菁說是既空虛又飽滿的時刻。空虛也許在於故事結束,曲終人散,萬事似乎交代盡,彷彿該說的已經說完,僅剩下那殘留在你想像中的影像、人物與情感依然飄盪喧囂,無論你如何深入劇情,飛舞在文字上歌頌,當闔上書那刻,充斥飽滿的心靈, 依舊要回到瞬間一切都好安靜的現實裡。

書寫是某些人在生活上比其他人有更多的雜想、感想或想像,因而在語言文字中試圖砌出一面貼近想像的牆來。人事萬物,事態無論幾番輪迴,對於某些感觸總是重複且類似,只在於誰先想到並砌好那面牆。當我第一次讀到<堂皇迷戀>時,那時我人還在台灣,這幾本散文書都是我睡前讀物,一篇接一篇沒有故事性來的緊湊,好讓我能夠隨時闔上書睡去,那時我還沒真的感悟文中之意。總是這樣的,讀一本書是為了和一句話相遇,或深入一篇文章。僅是這樣,這本書對你就構成了意義。

<堂皇迷戀>也許就是這樣的存在,每一回翻開張惠菁的書,和不同已經讀過幾遍的文章在一次相遇,那是種!原來她說的是這感受啊!”。我和她的人生際遇不同,不是每一段文章都能夠輕易地感同身受,是要到某個時機上,才赫然想起有這麼篇文章,敘述著我現在這樣剛得來的新感受。

 我以為愛情當中最為精彩的,乃是迷戀乍現的時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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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六春末墨爾本的早晨有點靜,彷彿Friday night狂熱的酒精還未散去,在過度用力使用臉頰肌肉微笑或大笑之後,隔天的早晨帶種虛脫後、不得不靜下來的緩和感,只是中場休息,周末總有更巨大的狂歡,更多的派對與朋友們,所以這個時候總讓我覺得不真實,像謊言般存在,暫時的清醒不過是為了更深的墜落。

幾個禮拜前在二手市場找到一本書-Our Woman in Kabul,之後每晚睡前讀那麼一點,讀原文書還是有些吃力,隔著片海似的讀著,卻依然能夠感受到文字間想表達的,文化差異太大的落差感,那是種滿溢熱血卻依然無力的失落。也讓我想起一位正在旅行的朋友捎來的一封信,她說,"我人在西奈,深刻地感受到,文化真的真的沒有對錯。"

在墨爾本看了coldplay的演唱會,這感覺很神奇。從來都沒想過能夠親眼見上一面,在諾大諾大的體育館裡,我迷失在七彩的螢光手環,當Chris 開口唱了" look at the stars...",彈著屬於" Yellow"的旋律...又一次,在音樂裡得到救贖, 被擊垮的瞬間又即刻被救起,任何事都無刻抑制,我拿出手機撥了簡訊,將不安如骨牌似地倒下蔓延開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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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人就在Great Ocean Road 上,並且也站在Loch Ard Gorge

 

星期日天氣特好的旅遊團,一車接一車,把人們送來這裡,包括我。下車前,導遊司機這麼說,這個景點我們停15分鐘,大家拍著照準時回來。” 

於是旅人像是追趕甚麼似的,沿著壁岩上的樓梯快步跑了起來,鞋子(不是腳)踏進了沙灘,峽谷裡早已塞滿了人,聽不見風聲、海聲,倒是一堆女孩男孩的嘻笑聲,我想起導遊在車上的故事

 

Loch Ard Gorge 外頭是容易觸礁的海域,上個世紀初常有船在此沉入海底,峽谷之所以聞名,是關於某一次耳熟能詳的意外,一艘船沉沒於外海,只有兩人僥倖存活,順著海波漂進這個峽谷,其中男人名叫Tom,女孩Eva。當時Eva傷勢較為嚴重,Tom為了救她,揹著她一路尋找附近的村落,最後兩人都被獲救。而這兩人常被後人揣測是否因此相戀,但真實的結局是,女孩的家人全都喪命於那次沉船意外中,她便回到英國生活。男孩Tom本身就是船員,則是不停止他的航海旅程,並死於某一次航海中的意外。而後,這個峽谷便以那艘船命名。

 

我在人有點多的峽谷裡,重新溫習這則小故事,忽然峽谷變得有點可怕,有點冷淡。這麼多人來到這裡是為了甚麼,為了一個好漂亮的峽谷,好漂亮的海,好漂亮的….,於是拍了幾張照片,彷彿可以或已經帶走甚麼似地滿足的離開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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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Oct 10 Wed 2012 17:46
  • 更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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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墨爾本的夏令時間,太陽比平常更晚下山,我搭上了離家最近的電車前往市區。車廂裡有一種靜默,屬於都市人都默許的靜默,大部分的人都忙碌著低頭把玩自己的智慧型手機,無須透過眼神或交談就能消磨這樣的靜默。車廂的窗戶,一節一節切割著街景,已然春至,雖下過雨仍屬於偏涼的溫暖,陽光輕灑而進,耳裡反覆聽著同一首歌,不想有太多思緒,親愛的我並不思念你,現在,我只想要我自己。

   這裡早晚溫差極大,忽冷忽熱,一整天左側的腦袋有點沉重有點疼,老覺得體溫有些高,一點痰一點鼻涕,偶爾幾個莫名的咳嗽,沒有真正的病了,就只是感到有些倦,可心情卻異常高昂。需要一杯咖啡吧,我想。

  

   洋洋灑灑寫了一大篇文章後,深深地吐了一口氣,關於那個問題,也許依然迴繞,我們能怎麼想以後。

   是不是好好規劃了"以後",所有的決定就會變得非常正確,那個關於自己的"以後",要如何討論。

   成人是必須為自己決定負責的標誌,決定後的一體兩面,無論好壞苦甜,都只能硬是吞了。青鳥是一去不返,而我的決定毅然。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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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乎仍是黑幕,絲毫沒有要天亮跡象的五點五十五,我賴著床,多瞇了二十多分鐘,手機試圖按著耐心,裂聲地響起重復播唱那原是五點半的鬧鈴,它劃開房裡包含我在內,四個人不同層次、不同腦神經迴路拼成的夢的途徑。那一刻,我清醒了,按下關閉的瞬間,隨手閱讀了一封新簡訊。

閱畢,我蜷起身體埋進被裡,閉上眼,耽溺在熟悉的黑境,尋找一處彷彿還依存在夢裡,那真正的溫暖,或者片刻也好、飄移也好的倚靠。

 

這陣子老睡得不安穩,總有些如夢似般的影像在旋轉,轉著你雨點般的碎吻,轉著你喃喃低聲的愛語,體溫的觸感或擁抱的真實,似夢非夢般的一直旋轉,最後落在我思念溢長的故土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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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y Dear...

 

想要寄給你的東西很多,說不上是禮物,倒像是一連串旅行的證據,幾張澳洲國內線機票,一張長途過夜的火車票,和行走間隨手買的、拿的明信片與各個路過待過的小鎮簡介等等。

這些零碎繁瑣卻牽動著我遷移途徑的證據,讓我實在困擾,一來是丟也不是,放在行李箱又占空間,他們就像是件過時的事件,已經過去,卻還沒變成回憶,因為過去的不夠遙遠,以至於你以為你可以再做些甚麼去改變或置換來扭轉結局,但能夠做些甚麼的最好時機早已不在。那些我曾待過的小鎮或農場,我一點都不想再回去,關於那時候的天氣與小雨,都彷彿成了一幅落定的畫,待上了固定液後裱框上架,而那時那地的朋友也早鳥獸散般地飛離,還想說些甚麼的那些話,只能徒留在未明住址的明信片上。

 

我旅行的足跡,如同一張空白的邀請卡,在圖像、紙張與文字間,漸進式鋪成,在你踏隨那些指引同時,一步步跟著我旅行。我的思念就佇留在那裡,殘餘地依附在這些雜亂的事物中,而我仍堅決要前進。一如我當時不反顧地離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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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an

01    翻過幾座山,開了幾個小時的車程,路過一片又一片大草原,看盡"天蒼蒼,野茫茫,風吹草低見牛羊",然後我們終於看見大海,浸泡在海裡,吹著鹹了點的海風,撿了貝殼,在沙灘上留下想念你的字眼,這不是我的海,但我依然在一波波潮水中得到慰藉。

02    我知道我錯了,我的無助不該成為你的擔心。不需要再聊聊,因為,我的勇氣來自於膽小,驅使我前進的是恐懼,所以我要更加愛著它。

03    整個下午Buddy窩在腳邊陪我念書,興致來時就認真彈完"as time goes by"一遍,然後我付諸承諾出門健走跑步,感受自己久違的心跳聲以及肺葉在胸前的脹消。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。

04    因為一張照片而失了半天魂,原來,讓自己斷念並不是隔著一片海洋的距離就可以解脫。

05    so we live apart and bear it. we ask  about the weather on the other side of the world and look at every calendar like it`s a countdown.

08    離開Emerald的最後一晚,我胸口有股莫名卻好真實的生氣。

09    帶著被安撫的情緒,我回到依然是個舒服又美麗的布里斯本。

10    一個人拖著30 kg的行李,趕了兩天路之後,精疲力盡的發現勇氣已經消耗殆盡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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